姜轻这一次给贺凌寒打电话，是打通了的。
但是接电话的人，并不是贺凌寒，而是贺连山。
姜轻气得脑子都糊涂了，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贺凌寒的电话会是贺连山接的。
她只记得阮菱淑跟杜云开都还在贺连山的手上，所以听到贺连山的声音后，她就问：“我妈跟杜云开呢？”
贺连山笑笑，语气很平和，“他们都很好，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“轻轻啊……”贺连山叫着她的名字，微微叹息，“这个时候我跟你谈，已经没有意义了，我还是跟凌寒谈吧。”
姜轻：“他不是在云城吗？”
这句话一问出口，她又突然清醒了过来。
“贺凌寒来了？他在你那边是不是？”
贺连山还是笑笑，他没回答，但姜轻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只是姜轻现在并不确定，贺凌寒来这边，是为了救阮菱淑跟杜云开，还是只为了救杜云开。
又或者，他有自己的目的，并不是为了救任何一个人。
姜轻问：“我能和他说话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贺连山巴不得她跟贺凌寒通话，因为这世上只有姜轻才能左右贺凌寒的决定。
他希望姜轻能说服贺凌寒，为了阮菱淑跟杜云开，把贺氏集团双手奉上。
如此一来，他不必大动干戈就能达到目的，真是大好事一件。
可他把手机给贺凌寒之后，贺凌寒却问姜轻，“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姜轻不答反问：“你为什么会跟你二叔在一起？你们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她能确定贺连山绝对没安好心，但对贺凌寒的目的，却始终捉摸不透。
因为在这个电话之前，他们还通过一个电话。
那时候贺凌寒对她的态度，实在有够差的，完全不像是为了她，愿意出面就阮菱淑跟杜云开。
而且阮菱淑跟杜云开这两个人，对贺凌寒来说，也很敏感。
姜轻人不舒服，脑子也比较乱。
她靠在木知的怀里，说话都没什么力气，“奶奶给我的，也都给你了，我没有从你们贺家带走一分一毫，为什么你们贺家的人，不肯放过我呢？”
“没有带走一分一毫吗？”贺凌寒轻声反问，语气却极度危险，“你想要独占孩子，这又怎么说？”
“我说了，你要的话……我可以把孩子给你。”
“但你有附加条件。”
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太冷淡了，姜轻都有点分不清，到底是自己人不舒服才导致跟平时听到的不一样，还是贺凌寒真的变了。
她觉得好累，好难受。
如果孩子给贺凌寒，那她身边除了阮菱淑，再无其他亲人。
她只是不想孤身一人活在世上，这样的要求……很过分吗？
为什么一定要她在孩子和母亲之间二选一呢？
又或者，贺凌寒根本没让她选，就算她选孩子，不管阮菱淑，过后贺凌寒还是会跟她争夺抚养权吧？
姜轻头痛得更厉害，人也忽冷忽热，有点发抖。
木知摸了下她的额头，感觉手心的温度比出门的时候还高，但她的手，却是冰的。